海底ファミリーレストラン

栗花落,香奈何

@生生流转 我对不起你……

灶门炭治郎×栗花落香奈乎


灶门炭治郎十五岁成柱,意气风发,年少有为。同为少年英雄的主公产屋敷辉利哉战后对他说他一日后一定会有一番大作为。但一向乐观的灶门炭治郎茫然,以后应该要去做什么要怎么样之类的事情好像一件都不知道,而他只知道他变成了柱。老师鳞泷左近次年轻的时候是柱,师兄富冈义勇曾经是柱,而如今他也成了柱。所谓“柱”,是剑士之中的上上等,是鬼杀队中的佼佼者,是背负着的是保护人们不受厉鬼侵害的英雄们。可现在鬼舞辻无惨已死,上弦全灭,身体里面流着鬼舞辻无惨血液的鬼想必在那时就已经灰飞烟灭了吧。柱啊鬼杀队啊什么的似乎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辉利哉在和炭治郎交谈的时候聊起这个只一副释然的样子——“鬼杀队存在的时间太久了。”辉利哉是真正的天才,顶着丧亲的痛苦和面对鬼舞辻无惨的压力完成了最后战役的指挥带领大家取得了胜利。而天才的他也曾想,如果鬼舞辻无惨可以早一点去死的话,那么父亲母亲和两个姐姐是不是就不用死了?而这种情形放在炭治郎身上也同样适用:如果他早死了,灶门一家大概就不会有那样的飞来横祸了吧。说到这里的时候二人惨淡地相视一笑,只当是闹了个笑话。

离开产屋敷的第二天炭治郎便要返乡。他才十五岁,便背井离乡,身边唯一的亲人还是曾经被变成鬼的妹妹。炭治郎要离开的时候辉利哉问他还会不会回来,他说会的,一定会的。炭治郎走的时候还是背着那个大箱子,他自嘲背习惯了,毕竟是做给祢豆子的箱子,现在祢豆子用不着它了,他就在里面放满了从蝴蝶居带回来的好吃的。从前照顾他的三个小姐妹,在他前来拜访的时候扑向他把好吃的往他身上塞,继任蝴蝶居主人的小葵训斥她们不得对大人无礼。炭治郎觉得莫名心酸,他怎么就变成大人了呢。小葵也变成大人了,披上了蝴蝶纹的羽织,要学会温和的礼仪。

香奈乎呢?炭治郎自决战胜利之后没再见过她,因为他自己就是被别人抬回来的嘛。小葵说,她在紫藤花下。紫藤花下是什么意思,炭治郎找遍蝴蝶居的紫藤花树都没看到应该在旁边香奈乎才想到小葵在说蝴蝶忍。那么香奈乎是去祭拜忍了罢。炭治郎和小葵告别,小葵说,如果你看到香奈乎,就把她带回来,她左眼失明了,右眼的视力又一直在衰退,最近已经差不多完全看不见了,据她自己的描述,能看见的也就只有色块了,所以不好在外面一直待着。炭治郎听到之后握紧了拳头,走路生风。他仿佛是一个单纯的粗人闯进了安葬蝴蝶姐妹的寺庙,而栗花落香奈乎正坐在已经有青苔生出痕迹的墓碑前闭着双眸,仿佛是在睡觉。灶门炭治郎走过去喊了香奈乎的名字她才把眼睛睁开来,炭治郎看见了,她的眼睛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从前不会说话的香奈乎眼睛会笑,现在会说话的香奈乎眼睛已经不会闪烁了。炭治郎觉得悲痛,这是战争的后遗症。炭治郎不记得那天和栗花落香奈乎具体说了些什么,但是他还记得他问香奈乎愿不愿意回他的故乡。而他也清楚的记得香奈乎点点头,说了句好,可她的眼睛不会笑。

灶门炭治郎回乡第一件事就是整理屋子。他离开的时候是下雪的冬天,回来的时候还是下雪的冬天。他好久好久没有回来了,屋子里面还是堆着一摞炭,好像经历了受潮和虫蚀而伤痕累累,但勉强还可以用。炭治郎对此甚是满意。灶门祢豆子在被炭烧得温暖的厨房里面做饭,而栗花落香奈乎自告奋勇去清理屋顶上的一层雪。炭治郎在下面紧张地看着香奈乎的动作,生怕她一不留神就从上面掉下来。毕竟小葵在他离开之前说的话在炭治郎心里绕树三匝,却还有枝可依。但香奈乎看起来确实不像是一个患有眼疾的人,她在屋顶上清理雪的样子就像一片雪花,轻飘飘的,也许下一刻就会掉下来。当香奈乎清理完最后一片雪花后,就从上面跳了下来,披着的蝴蝶纹羽织飘起来好像一只真的蝴蝶。冬天不可能出现的昆虫轻轻的掉进了炭治郎的手臂里面——他抱住了落下来的她。香奈乎正仿佛凝视着炭治郎的眼睛,于是他就忍不住脸红起来,但下一秒他就回忆起香奈乎已经快要看不见了这件事,脸上温热的红色就迅速退淡下来。

吃完晚饭后他们三个坐在炕桌里画画,祢豆子填好最后一片叶子的颜色,就把自己的画举起来给他们看。祢豆子已经变回人了,但是行为举止还是有些像小孩子,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画的是春天的樱花树,树下面清晰可辨的是祢豆子自己,作为哥哥炭治郎和蝴蝶家的香奈乎。是我们三个一起去赏花的情景啊,炭治郎笑起来,他真的很高兴,因为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和家人一起去赏樱了。而现在是冬天,开着粉红色樱花的春天已经不远了。不如今年就一起去赏樱吧,还要叫上善逸伊之助小葵他们,对了,还不能忘记师傅!炭治郎数着那些熟悉的名字欢快的笑起来,祢豆子点头的时候像一只小兔子,香奈乎在这时候放下笔。炭治郎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第二眼了——那是一只紫色的蝴蝶,缺了一角。香奈乎像是看出了炭治郎的于心不忍,便把自己的画翻了个面放置然后问他画了什么。炭治郎脸红起来,也学香奈乎把画翻了个面不让别人看见,义正言辞地说是秘密。唔,那也太狡猾了,因为我和祢豆子都展示过了啊。香奈乎这么说道,祢豆子也点头应和。

唉,不行啊,原谅我吧,我画的太丑了,等我之后再画一幅给你们赔罪吧。炭治郎一边说一边把画折起来放进袖子里。香奈乎什么都不明白,但还是点点头,于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这不过是一个欢乐的小插曲罢了。炭治郎自回来之后就显得很高兴,干活也很勤快。他重新回到了他尚未离开家之前的生活轨迹上,他开始重新规划生活,计划着用挣来的第一笔钱去给祢豆子买一件新衣服,他们之前去了大都市,那里真的很漂亮,炭治郎想,攒够了钱他就要带祢豆子搬过去,看着祢豆子长大,嫁给一个待她好的人。而他自己也会结婚——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哀伤,但他不知道这股悲伤从何而起为何而起。他分明就已经十五岁了,可以结婚了,今年的火之神神乐也得要他跳了。灶门家的长子再次意识到他已经很大了,已经是一根扎实的顶梁柱了。然后,他又开始重新规划起生活。

炭治郎在每天早上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的时候就出门了,中午吃午饭之前回来一次。他回来的时候祢豆子在厨房里面做饭,伴随锅碗瓢盆的杂音传来一句“你回来啦”;他还看见香奈乎从房间里面探出头来,仿佛初生婴儿一般看着他。炭治郎回忆起以前和兄弟姐妹爸爸妈妈一起生活的幸福感,他在心里面感慨已经找回了一部分。中午吃过之后他又出门,祢豆子解下围裙嘱咐他几句就送他出门,香奈乎站在旁边冲他挥挥手。炭治郎就这样在两个女孩的目送下走远了。他想,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这样他的幸福就可以直到永永远远。杀鬼就是为了寻回这样的幸福啊,简直就像玻璃一样易碎的幸福啊。他在生活和时间的潮流中可以慢慢淡忘香奈乎受损到不可逆转必然会失明的眼睛,淡忘祢豆子变成人也不可逆转的橙色发尾,他想要的是抛下一切淡忘一切,他太累了,可他分明才十五岁。

炭治郎希望大家都幸福的愿望虽然很好,但是很显然他忽视了一个人的想法。在这里过了十几天,香奈乎便向炭治郎告别了,原来她并无久居之意。炭治郎尝试挽留她,他问香奈乎那时候难道不是同意以后都和他们住在一起吗。香奈乎干枯的眼睛眨了眨,同样只吐出干枯的一句:我得回去了。

真的不可以多待一阵子了吗?

小葵她们在等我,我必须得回去了。

听着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炭治郎总觉得她还有后面半句话想说,但被她哽在喉咙口又吞下去被消化了。而炭治郎自己也仿佛也被哽住了喉咙什么也说不出,他想说香奈乎你留下吧以后我们就搬到城里面去了,那时候我们可以尽情的享受生活,听小葵说你喜欢吹泡泡你还喜欢喝弹珠汽水,你喜欢的这些我都可以给你的,所以你不要走和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们三个就这样一起生活下去好不好?但是他看着香奈乎,肚子里面积蓄了很久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感觉说出来就会变成谎言,噼里啪啦地碎掉。所以他只好送香奈乎回去。他把之前给香奈乎做了一根手杖交给她,圆润的扶手上面仔细雕刻了一个“香”字,他说,这是送你的礼物。他心里想,既然没有办法让你的眼睛恢复,那就让你尽可能过的好一点,我会经常去看你的。香奈乎点点头,那时候火车的铁轨已经修到炭治郎所在的山村旁边,祢豆子对此感到非常兴奋。以前炭治郎背着她到处跑的记忆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面,交通的发达是多么的美妙!炭治郎也切切实实感到了火车的便捷,心里想着这样就可以常常去探望香奈乎了!而这趟旅程的真正主角却一声不吭,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甲,并不对火车做出什么评价。等到了站听见报站的声音她才吐出一句:真厉害啊。这句之后她就不说什么了,前往蝴蝶居的路上拽着炭治郎的衣角,听着炭治郎和祢豆子在叽叽喳喳,脸上蒙着浅浅的微笑——炭治郎后来才知道香奈乎这个时候就已经完全看不见了,连最基本的色块都看不见了。

在香奈乎回到蝴蝶居的那天晚上,灶门炭治郎没有留下吃饭便乘上末班车返回了家。神崎葵问他,真的不再留一下了吗?炭治郎满额的冷汗,他不知为何心急如焚,在蝴蝶居如坐针毡恨不得马上归来——明明想多看看香奈乎的。不,不用了,谢谢。炭治郎在返回的车上想起自己拒绝小葵的话又后悔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呢?但不管他怎么后悔,泼洒着辉光的太阳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今天就要过去了。炭治郎放空身体就像睡着了一样。下车的时候祢豆子摇晃着他,他才缓过神——下车的潮流挤压着他,他怀抱着祢豆子倒退几步,却发现身后就是自己的位置没法再退了。炭治郎突然觉得鼻子很酸,好像刚刚洗了满鼻子的洋葱,一下子好难过好难过。他掉眼泪的时候人流如织拆针,空了。车厢里面空了。祢豆子懂事又听话,牵着他的手,用袖子揩去他的泪水,离开了夕阳打入的空车厢。

后面几天里面的炭治郎像被打散了魂魄,祢豆子体贴地说哥哥最近这几天就不要出去了,他们可以在家里度过一个温暖的冬天。炭治郎听见这句话没由来想起锖兔和义勇两位师兄,他想起他们俩的话——他现在像什么呢?他不知道。炭治郎要向前走,可是他总觉得自己走不动,深陷迷雾。在他决定去探望老师鳞泷左近次的时候信鸦带来老师感染风寒的消息,他赶上那天最后一班车,祢豆子在他离开之前告诉他,早点回来。他坐在车上颠簸,这种感觉非常让人讨厌,感觉像在海上的一个木筏上,旁边除了自己什么也没有,海水推动木筏摇晃地厉害,他自己也跟着摇,他自己在这充满了海雾的夜晚,连灯塔的灯都看不见的夜晚。香奈乎正处在这样的情景之中啊。最开始是香奈惠不在了,忍不在了,童磨也不在了,前面二位的生给予她二次生命,后面那一位的死让她蜕皮成长。炭治郎想起自己曾经对她说,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决定,要跟随自己的心。可是,在迷雾里面挣扎的心怎么能给自己指明方向呢?炭治郎如果能够成柱,一定是叫“日柱”吧,可是日柱大人漂浮在孤独的木筏上,仿佛就要沉入海水。炭治郎在火车上捏着票,一只手掌覆盖车窗,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窗而出。

狭雾山离炭治郎家不远,在炭治郎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到站了。只有他一个人在这一站下车,他今天没有佩刀,下意识摸摸腰际却发现什么也没有。炭治郎推开熟悉的房门的时候闻到了非常浓郁而且热烈的药味,鳞泷左近次坐在他们曾经一起吃过饭的路上。他看见老师脸上熟悉的面具,一时间喉头梗塞,问候的话也说不出来,四肢仿佛被冻住了双腿一步也迈不动。直到鳞泷左近次冲他招手示意他过来,他才像拧上了发条的人偶一样重新动了起来。老师像以前煮饭一样煮药,炭治郎坐在他身边,才想起要向师傅问候。您不是生病了吗,煮药这种事情还是让弟子来吧。炭治郎积极地说着,心里却想着对不起老师。老师鳞泷左近次才是水之呼吸的孤儿,弟子们都已经不在了。而身为其中之一的炭治郎却在接受教导之后跑走了,他和他爸爸一样,果然还是火之神神乐啊。不过对于现在来说,有没有练呼吸法已经不重要了,已经没有鬼了,再也不会有了。鳞泷左近次问他还想不想去狭雾山看看。炭治郎一下子就答应了下来,他想起最开始的日子。

鳞泷告诉他,山上那些陷阱都还没有拆,炭治郎笑起来,可我都知道他们在哪里。他们就这样说着走上山,然后又走下来。那天鳞泷左近次第一次带炭治郎去看了埋葬其他师兄弟的地方,炭治郎面前浮现锖兔和真菰的微笑的脸,最近又多加了最熟悉的师兄富冈义勇。炭治郎在山上的时候和老师谈起未来,他说,老师,明年春天一起去看樱花吧,我会带上祢豆子和其他伙伴的。老师默许一般没有搭话,炭治郎永远割舍不了心中的柔软,所以他还是改不了会流泪的毛病,所以他还会一边流泪一边说,老师,已经好起来了。

炭治郎返回家中不到十天信鸦就带回了老师的死讯,那时候祢豆子还在补炭治郎的一件衣服,炭治郎不知道该怎么对他的妹妹开口。但是他又要出门了,踏上与上次同列同向同轨迹的火车去处理老师身后的事情。炭治郎看看墙壁,祢豆子画得那幅大家(祢豆子后来还添加了善逸伊之助鳞泷左近次蝴蝶居的女孩们,画面变得非常满)一起去看樱花的画挂在上面。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告诉祢豆子,上面少了一个人了。炭治郎非常奇怪,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失去重要的人了,但是却还是喉头梗塞,面对祢豆子说不出什么。但是纸总是包不住火的,祢豆子知道的时候直接扑在炭治郎身上哭了,炭治郎自己倒是已经哭够了,他抚摸着祢豆子柔顺的头发安慰她,他看见祢豆子发尾的橙色鲜艳至极,像是跳动的一簇火苗。祢豆子,不要哭了,等到春天了,我们还是可以去看樱花。炭治郎听见自己这么说,可是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于是他重新开始努力工作,他还是想要早一点过上快乐幸福的生活,想早一点让祢豆子不要再哭泣。

这个新年炭治郎和祢豆子都过得很开心,他第一次跳火之神神乐,怀着虔诚的心理集中呼吸,雪花落下来在他身上融化了但是他不冷也不累,祢豆子看着看着就倒在旁边睡着了,直到太阳升起炭治郎停下来,才把祢豆子抱回屋子里睡觉。三十一号的晚上炭治郎特地去拜访了蝴蝶居,给之前那三位小姐妹发了压岁钱。小姐妹欢天喜地的跑去和小葵说,小葵从袖子里面也摸出一个红纸包:“给祢豆子的,毕竟我比较大。”炭治郎让祢豆子道谢之后便去找香奈乎,本来祢豆子想要跟着他一起去的,但是小葵拉住她和小孩子们玩起了游戏。她在院子里面吹泡泡,身边没有一个人,炭治郎想起之前把香奈乎接到自己家的那一天也是这样,她也只有一个人坐着。炭治郎走过去想要重复那时候说过的话,而香奈乎却先开口说话了。她说,春天就要来了。炭治郎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回答些什么,他摸黑走过去坐在香奈乎旁边。这时候是不是应该拉住她的手?炭治郎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香奈乎没有拒绝,把泡泡水放在一边。再过不久,钟声就会响起来了。炭治郎觉得不应该这么沉默,今年明明就快要过去了啊。但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自己现在非常幸福,他还是想对香奈乎说,和我们住在一起吧,我们会很幸福的,我和祢豆子会把你看不见的事情通通告诉你,我订了一年份的报纸,我们会读报纸给你听的,还有之前我去城里的时候应聘到了一份工作,是去火车站当售票员哦,他们让我年后去工作,我听他们说这是很辛苦的工作,但是我想带祢豆子去城里,所以这只是第一步。炭治郎说到这里的时候香奈乎的头垂在了他的肩膀上,轻飘飘的,炭治郎以为她累了,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他轻轻的说:“你还记得我之前画得那副画吗?不记得也没关系,我画的是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觉得祢豆子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你这次还愿意跟我回去吗……”

再过一会儿,钟声就会敲响。炭治郎觉得眼睛好重,好重,毕竟他昨天熬夜跳了火之神神乐,又只睡了一小会儿就起来拜访以前的熟人,会困也是很正常的。他的眼睛变得很沉,但是他想听钟声,便强撑着,他想香奈乎大概已经睡着了吧,没关系,他还在这里。香奈乎的手很凉,最开始炭治郎握住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了,现在不只是香奈乎的手凉了,他自己的手也是冰凉的了。他等啊等啊,第一声钟声响起来香奈乎猛然握住了他的手,炭治郎的心跳声和钟声合了一拍,他数着钟声:二……十四……三十六……五十一……炭治郎感觉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从自己的眼睛里面流出来了,它们成群结队肆无忌惮甚至落下来落到了他的手上。还是香奈乎先感觉到了,她伸出另一只手替他擦拭从眼睛落下来的水珠。香奈乎的手真很冰。她松开手,把炭治郎搂进怀里,她说,没事了,从现在开始,我和你在一起,已经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把我们给击倒了。炭治郎在香奈乎怀里,咬住她的衣服,眼泪濡湿布料。

一百零八。炭治郎数道说。是新的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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